容檀

黄色物质囤积处

诚如朗月

致敬曾给我无限遐想的楼诚。

阿诚最后还是上了战场。
送走明台时在火车站发生的事情至今仍清楚地在阿诚脑海里回放,只要他想。阿诚忘不了大姐临终前的眼神。大姐望向大哥,望向明台,眼神恋恋不舍,最后望着自己时,断断续续说道:“阿诚,你,你是好孩子,咳咳,要,要多帮帮大哥,”她又望向载着明台不断前行的火车,缓慢露出微笑,“算啦,能,能走,尽量走吧。”然后合上双眼。
能走,尽量走吧。
这句话在阿诚脑海里反反复复,却始终被心中坚持的信仰攻击得支离破碎。已是生死存亡之际,他不能走,也没法走。且不说还有个苦苦支撑的大哥。
自大姐走后,大哥确实消沉,笑也不多了。阿诚觉得他有两次向大哥汇报工作时,大哥虚晃晃的眼和不轻不重的“继续”,都明摆着大哥走神的事实。可也只有两次,待阿诚想着若是再有一次就向大哥提出时,大哥便没有再这样了。
阿诚其实觉得他知道大哥想些什么。他们在平时的任务中很默契。阿诚明白大哥会有很多需要反复仔细思考的地方,一个计划中的每一小块都要步步斟酌,处处留神。这些计划阿诚亲自参与设计,他相信自己的判断,但也知道这些方案总是需要做决策的大哥判定的。而大哥想必会想更多。因为一丝一毫的意外都难以事后挽回。
然而明楼走神时想得太偏。他看着阿诚一开一合汇报着工作的唇,想的是阿诚洁白的牙,柔软的舌;看着那细细长长握着资料的手,想的是不经意触碰时温暖的触感。随后阿诚会有些意外微皱着眉,略瞪一瞪眼,是阿诚察觉他出神后的小表情。这在明楼打算走神时,就先先后后想到了。
明楼甚至坐在阿诚房内的小椅上,妄想过数米外的小小浴室里,沙沙水声中阿诚赤着的背脊。瘦长、有力,会有水细细滑过几道很淡的疤。迷雾叆叇,光晕朦胧,浴室里一番温热软绵的景象。他只想了一秒,便涨得发疼,昧着心带走了阿诚的白汗衫匆匆离开。
明楼略头疼的想,大姐说得对。能走,尽量走吧。他不知道,再过几天,自己的心思会是什么样子。他不愿去想—也不敢想。
明楼只是没想阿诚离开的这么早,这么快。
也好。
阿诚会是他一个人的月。
他终成独蛇,日日与月对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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